除五三惨案 山东人还必须记住日军制造的这8大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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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除五三惨案,山东人还必须记住日军制造的这8大惨案!
今天济南五三惨案89周年纪念日,济南第19次试鸣防空防灾警报,警示后人记住日本侵略者的暴行和中华民族受过的屈辱,激励中华儿女勿忘国耻、发愤图强。
实际上,五三惨案只是日本侵略者在山东所犯罪行的冰山一角。统计显示,抗日战争时期因战争因素造成的山东境内伤亡人口至少在600万至653万之间。其中,日军在山东制造的伤亡千人以上的重特大惨案就多达8个。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再共同回顾一下那些齐鲁儿女无法忘却也不能忘却的惨痛历史。
1、济阳惨案(1937年10月16日—11月21日)
济阳县城位于山东济南东北45公里处,东、西两面濒临黄河,像一面屏障横亘于济南的东北面,素有济南“北门锁钥”之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济阳县城当时是一座面积约1平方公里的方城,四周有高6米、顶宽3米的城墙,城墙外有宽4米、深3米的护城壕,有东、西、南三门和东、南两关,居民3300多人。1937年七七事变后,北平、天津相继陷落。日军占领平津后沿津浦路南下,于9月30日入侵山东。济阳便成为日军侵占济南之前的争夺重点。
1937年10月16日(农历九月十三)上午,日军两架飞机在济阳县城低空盘旋,投下了4枚炸弹。此后,日军几乎每天都对县城进行轰炸袭扰。10月31日,济阳县城逢大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上午9点左右,日军出动两架飞机,向密集的人群投下了8枚炸弹,顿时声响如雷,硝烟弥漫,破瓦腾空,血肉飞溅。赶集的男女老幼,东跑西颠,各处躲藏,哭叫连天。这次轰炸共造成11人被当场炸死,4人受重伤,21间房屋被炸毁。赵洪道一家有4人被炸死:12岁的妹妹和4岁的弟弟被炸得四肢迸飞,只剩下了头颅;年仅6个多月的小妹妹在母亲怀里被炸死,肠子拖在了地上;母亲被炸死,其中一条腿被炸飞,血肉竟溅到了80多米以外的高家牌坊上。赵洪道刚结婚一个多月的妻子张乐芝身受重伤,被炸塌的房屋压住半截身子,在血泊里哀嚎,呼人救命。赵洪道因正离家外出,幸免于难。空袭后,济阳县城内人心惶惶,学校停课,店铺关门,居民大都白天出去躲避,晚上回家。机关、商店等都挖防空洞,每户居民几乎都挖了地窖。
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在日军重兵压境、济南受到严重威胁时,不得不考虑济南“北门锁钥”的得失。当时,济阳县军政人员只有200余人和1800多名壮丁,枪支弹药不足,战斗力不强。韩复榘将其卫队旅第一团调至济阳,在城北尹家、郭家、斜庄、董家道口、戴家一带布防。
11月13日上午,日军纠集百余辆汽车、装甲车,兵分两路,一路经商河,一路从惠民穿过仁凤、曲堤,沿黄河大堤向济阳县城合击。日军到达郭家村,受到早已埋伏在此的卫队旅第一团的伏击。日军留下一部分兵力与第一团交战,其余兵力继续朝县城方向推进,于上午11点左右包围了济阳县城。日军炮击魁星楼,第一团守军还击,战斗全面打响。日军以装甲车为掩体,以强大火力猛烈攻城。城内守军奋勇抵抗,固守县城。下午4点左右,日军又从商河调来30多辆汽车、装甲车,在西门外左右两侧设了两条埋伏线,设重机枪8挺,掷弹筒、轻机枪若干。此时,4架日军飞机绕城低空轰炸,日军趁机从东、北、南三面越过城壕,竖上云梯,爬上城墙,用交织的火力网将1800多名壮丁和200多名逃难百姓逼出西门,赶进设好的伏击圈里,然后疯狂地用大炮轰、机枪射。不到半小时,两千余众,百不剩一。据目击者杨成祖说:“那时西门外的一片空旷地带,叠尸成层,摆了二三里地长。”日军下令不准收尸,谁若违犯就地枪决。直到日军撤走后,逃难归来的居民才自动组织起来,掩埋残尸。经过40多天的风化、日晒、兽啃,绝大多数尸体已辨认不出面目,只好集体掩埋。其情景骇人听闻,惨不忍睹。
济阳县城沦陷后,日军指挥官下达了七天之内杀光全城百姓的命令。从11月14日开始,日军分为若干伙进行搜捕,凡是搜出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斩尽杀绝。11月14日上午,日军抓到四五十名居民并集中到一起,逼迫他们搬死尸、打扫街道和日军住所。有一位老人因听不懂日语干错了活,被日军当场用刺刀捅死。傍晚,日军又把他们捆绑起来,押至南门外黄河大堤下,并排在一起,迎面支上机枪。随着一声令下,机枪一阵扫射,他们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中。刘善远当时受伤后被压在尸体下,佯死未动,躲过了一劫。日军走后,他深夜连忙逃走,成为这次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下午2点左右,日军从路可让家的地窖里搜出他的两个十几岁的儿子,并将他们的衣服剥光,捆在大门前的枣树上,让狼狗撕咬。两个孩子被撕咬得鲜血淋漓,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久就被咬死了,血肉模糊,肠子、心肝挂在尸外,血淋淋的脑袋耷拉着。日军还在文庙一带一次就打死了10多人,在南门外的黄河大堤下杀死了13人,在马家湾南崖活埋了30多人。
闯进南关的日军逐门逐户地搜查,每到一家,先翻箱倒柜,无处不搜。家具砸的砸,烧的烧;看见男人,远的用枪打,近的用刀捅;抓住妇女,任意污辱、杀害。日军从王庆堂家的地窖里搜出3名妇女,奸污后又将她们杀害,并用刺刀挑开一孕妇的肚子,取出胎儿,围观取笑。日军还剁下了这3具女尸的双脚,用刺刀挑起来,在大街上举着狂喊:“中国女人的脚,顶小!顶小!”日军在刘振生家的地窖里搜出12人,当即就在窖口周围将他们全部杀死,还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窗台上。日军发现杨其基家的地窖里有人躲藏,先是用机枪扫射,然后又扔进手雷,当场炸死5人。日军发现任传恩家的地窖里藏有6人,连续向地窖内打了几十枪,当即打死3人。任传恩的嫂子身中3弹,伤势很重。日军撤走后,任传恩背起嫂子想逃命,嫂子疼痛难忍,哭着对他说:“兄弟,我不行了,你自己快逃命吧!”任传恩就放下嫂子,赶紧逃了出去。几天后,任传恩偷偷地回家,钻进地窖发现嫂子早已死了。
南关居民洪乃德当时在街上开了个铁器铺。日军砸开大门后,就将洪乃德捆绑起来,吊在柱子上,随即逼问:“你的妻哪里的有?”他的父亲从后院跑出来敬烟求情:“他的妻回娘家去了!”日军放下洪乃德,将他踢倒在地,并用刺刀尖将绳子头捅进他的嘴里。洪乃德的腮部被捅穿,鲜血直流。日军误以为洪乃德已死,又逼其父搬着铁炉子跟他们走。日军走后,洪乃德的奶奶出来为他解开绳子,并扶到后院的夹墙里藏了五天。洪乃德后深夜逃出,残废至今。他的父亲此后也杳无音讯、生死不明。仅11月14日这一天,南关就有40多名无辜百姓惨遭杀害,金星庙附近躺着几十具不知来历的百姓尸体。
日军在南关如此残暴,在东关更加恶毒,一天之内就用凌迟、砍头、刀捅、火烧、木杠砸、汽车拖、剁碎身骨等凶残手段,杀害了47人。日军将邓奎洁抓住后捆绑在树上,用刀一块一块地往下割肉。邓奎洁疼痛难忍,哭喊呼救。邻居80岁的老汉邓学河闻讯,拄着拐杖前来求情,日军不予理睬,仍是继续往下割肉。邓学河气愤至极,扑上前去拼命夺刀,被日军用刀捅进了脖子,鲜血直冒,呼吸渐停,含恨而死。邓奎洁也被日军凌刀活活割死。日军将周连芬的叔叔周景远搜出后捆绑起来,摁倒在地上,将其一刀一刀地剁碎。其父周景奎则被日军砍下了头颅。一个名叫杨存礼的不足十岁小孩,被日军绑在树上,用刺刀挑破肚膛折磨而死。马某未出嫁的女儿,被日军轮奸后含恨跳井自杀。
济阳惨案距今已有70多年了,而今健在的一些目击者、受害者回忆起济阳惨案的情景,仍心有余悸。据史料记载和这次调查,11月13日,日军杀害2000余人。11月14至21日,杀害百姓402人,重伤19人,奸淫妇女102人,烧毁房屋550余间。济阳惨案使上百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生产力遭到极大破坏,经济全面崩溃,为济阳县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无法估量的严重影响。
2、枣庄老和尚寺惨案(1938年3月14日)
老和尚寺村是山东省枣庄市薛城区张范镇的一个村庄,原属峄县。1938年3月日军占领滕县后,向峄县大举进犯。在此形势下,峄城附近的百姓纷纷到老和尚寺村避难。老和尚寺村三面环山,仅有一条路通到该村,所以周围百姓都认为那里比较安全,日军不可能到达。两三天内,来老和尚寺村避难的百姓约有四五千人,大部分来自峄城附近如垎塔埠、王庄、涝坡、坛山后、洪村、岳楼、桃花村、刘村、山阴等村。一个小小的山村,村里村外都是逃难的百姓。村里住满了,他们就在村外的空地和附近的山谷里,随便搭个小棚住下。
1938年3月14日早晨,日军探悉国民党军于学忠部驻扎在永安乡马场村,便派出两架飞机,前往国民党部队驻地轰炸。这两架日军轰炸机飞抵马场村上空后,经过一番侦察,确认国民党部队已经撤走,但同时观察到,距马场村不远的老和尚寺村到处都是人,以为那里藏有国民党部队,俯冲侦察后发现都是逃难的百姓。于是,飞机在老和尚寺村低空盘旋,投下了数枚炸弹、燃烧弹,并进行了低空扫射。瞬间,爆炸声惊天动地,山谷中浓烟滚滚,硝烟迷漫,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尸骨满山。老人满山呼喊儿女,小孩遍地找爹找娘。累累弹坑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姓的尸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身首异处,有的尸碎如泥。墙头上、树杈上,到处挂满了被炸弹崩飞的衣服碎片和血淋淋的人手、人腿,惨状目不忍睹。
一名中年妇女抱着小孩倒在血泊中,孩子的下身已被炸没,只剩下头和肩膀;妇女的下半身也被炸得破烂不堪,或许是吃完饭后没有喝水,腹内涌出来的煎饼还是干的。倒塌的城垣下有一名青年,被炸死时手里还端着尚未吃光的饭碗。有一名吃奶的婴儿头部被炸飞,可双手仍紧紧抓住“肝肠寸断”的母亲。一位耄耋老人被炸死,但嘴里叼着的烟袋还冒着烟。山阴村李怀仁之妻躲在石板上,嘴巴被炸掉,还从石缝里伸出手来示意要水喝,后来被家人抬走。棠阴乡朱村有6个小孩来老和尚寺村避难,当时正在刘士友家西屋里玩,被炸死了5个,最后被亲人用簸篮抬走。刘文玉家门前有一个小坑,仅在此坑,全家被炸死的就有4家。岳楼村王某全家13人,被当场炸死12人,只剩下一个刚过门的儿媳妇,还被炸没了一条腿。梁克由一家祖孙18人,被当场炸死5人。棠阴乡某村的3名妇女,当时正在刘士贵家借火做饭,一个烧火,一个下锅,一个抱柴,突然一枚炸弹落地,全部被炸死。一位躲在草垛下的老人被炸燃的草垛烧得身躯佝偻,头和膝连在一起,缩成一团。在清理尸体时,其身躯在地上滚了两圈,仍然还是那样蜷缩着。有一名男青年虽然身子还好好地坐着,但五脏六腑都被炸光了。侥幸活下来的百姓,有的用门板抬着亲人的尸体,踉踉跄跄,悲痛欲绝。有的背着亲人,身上还不住地流血。
老和尚寺村有一座庙,里面躲藏的近百名避难的百姓,也被日军全部炸死。一具具尸体死态各异,有挎着快被烧成灰的篮子的妇女,有倚在墙边但没有头颅的儿童,有的身上衣服被烧光了,尸体也被烧得不成人形。不仅这座庙变成了一片废墟,而且庙旁卖牛肉、羊肉的店铺也全被炸光,店铺的老板和伙计被炸得尸首全无。
日军投下的燃烧弹,弹片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有一块约长30厘米、宽20厘米、厚2厘米的弹片,飞到一个场崖子上,碰在西墙上燃,撞在东墙上燃,最后掉在地上继续燃了半个多小时。
惨案发生后,村民刘文玉、刘文德、刘文香、赵宪成、周继茂等将村民组织起来,把全家死绝和认不清的尸体埋在了荒山上,用三副抬子抬了整整三天三夜,且一些路口的尸体还没有抬完。仅无人认领的尸体就堆成几堆,每堆均四五十具,村围墙下的一个坑里就填满了50多具。炸后七天,村民在清扫完街道、掩埋完尸体,动手砌垒被炸塌的石墙时,还发现了一个10岁左右、身穿花袍的小男孩被压在了墙下。二十多天后,村民们在喂牛、搬柴时,不断地在草垛上、牛槽下发现穿着各式花鞋、带着各种戒指和手镯的脚丫子、手指头。三年后,村里炮楼上被炸弹崩上去的人油还往外浸流。埋在村东山坡上的几十具尸体,直至现在仍无人认领。
日军杀人之广、之众,罄竹难书。老和尚寺惨案造成了600多人被炸死,1000余人被炸伤,50多间房屋被炸毁。它是日本军国主义者欠下中国人民的又一笔血债,给我们留下了永远不能抚平的心灵创伤。
3、滕县惨案(1938年3月15日—18日)
滕县(现滕州市)位于山东省南部,东依沂蒙山区,南临枣庄市薛城区,西濒微山湖与微山县相连,北靠曲阜与邹城市接壤。滕县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滕国,是津浦路上一座历史文化名城。
1937年七七事变后,济南、泰安、兖州、邹县相继沦陷,津浦线南段危急。1938年1月10日,国民党第二十二集团军开赴滕县布防,阻止日军南下。3月14日拂晓,日军携20门大炮、20辆坦克,在飞机的配合下,向中国军队阵地开展全线攻击。3月15日下午,日军包围滕县城。城内居民闻讯,纷纷扶老携幼,离家逃难。逃往城东小吉山和孤山一带的百姓,在城东寨门外河湾处与日军相遇。程洪涛的母亲被日军打死,程洪耀和另外一人被日军活活烧死在芋头窖里,程洪阳被日军捆住后扔到水坑里淹死。钱守道的母亲因寻找孩子发出叫喊声,日军发现后当即向避难人群扫射,有72人被打死。日军还不断向河北岸的一处菜园的屋子射击,屋里逃难的百姓除2人受伤未死外,其余20人全部被打死。
3月16日晨,日军在滕县城河东的程堂村开始炮击县城。这一天,东关、城中和车站附近共落炮弹万余发。3月17日,日军的炮火更加猛烈,除用几十门山炮、野炮轰击外,还有飞机狂轰滥炸。整座县城火光四起,硝烟滚滚。据守东门的国民党军寡不敌众,全部牺牲,滕县城陷落。
日军闯进滕县城东门后,挨家搜索,见妇女先奸后杀,见男人或当场用刀劈,或捆绑集中枪杀。仅在郑家林、马神庙两地,集体枪杀无辜百姓42人。东关大街、沙窝街和善国门街被烧毁房屋4700多间。郑硕安一家9人被杀,其中郑硕安的祖父躲在地窖里,想出来救火,刚爬出洞口即被日军枪杀。王某的妻子过门才三个月,被日军从地窖里拖出来轮奸后,又用刺刀剖腹刺死。一个18岁的女孩,盘起辫子装作媳妇,从城里往外逃,迎面碰上日军,遭轮奸后又被刺死。春秋阁街妇女王某遭两名日军奸污后,被邻居陈长明用箔卷起藏在覆棚上,接着又来了三名日军,问陈长明:“花姑娘的哪里有?”陈长明说:“这里没有花姑娘”。日军举刀便砍,陈长明越墙逃生,后被日军追上劈死。张大山的母亲及弟弟吓得跳进井里,日军落井下石,将张母的手砸成残废,弟弟被活活砸死。这股日军走后,张母被捞了上来。不久另一股日军又至,张母再次跳井,折腾了好几回,才免于一死。成荫、成来弟兄俩见日军追过来,跳到井里避难,结果全被淹死。赵大银一家烧香求神保佑,结果被日军用斧头一个个砍死,其邻居及老家共有31人全部惨遭杀害。北大街和沙窝街遇难的有50家,惨死的有82人。沙印才一家钻进地窖避难,其中一人因躲藏不及,被一名日军缠住不放。沙印才义愤填膺,当即冲过去杀了这名日军,门外窜来了几名日军将沙印才截住,沙家5口及帮工2人同遭枪杀。
3月18日,日军在春秋阁街抓住六七名百姓,把他们捆在一起押走。当路过卖茶水的刘某门前时,日军见刘妻站在门口,兽性大发,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其轮奸,又用刺刀威逼被抓的百姓上前行奸。躲避在南关天主教堂防空洞内的百姓,听到炮声稀疏,便走出洞观察动静,结果走出者均惨遭日军杀害。与此同时,日军还在东门里和东门外南北大街十几家商号、店铺的地洞里进行大屠杀,仅徐家的德源号、李家的德聚泉酒店、油坊和恒盛公染纺的地洞里,就有118人遇难。
日军闯进董友军家后,见院内挖有防空洞,便从洞口扔进数枚手榴弹,藏在洞内的人全部被炸死,无一幸存。日军见董友启家院内有防空洞,就往洞口扔手榴弹。洞内的人受不了,就从北洞口往上爬,日军架起机枪就打,窦克功的妻子被当场打死,大女儿扑到母亲身上大哭,日军又用枪打她,把她的大腿打伤,鲜血直流,当即昏厥过去;二女儿看到母亲和姐姐都倒在血泊里,又扑上去哭喊,结果被日军拉到屋内奸淫,后又用刺刀刺死。姜凤山夫妇带着孩子躲进地窖里,姜凤山后被日军逼出来当场劈死,妻子和孩子也被炸死。钟某被打死后,日军将其妻强奸,后用点着火的烟插进阴道里,又用刺刀刺死。马神庙房家坑路西刘氏被7名日军强奸致死。贾云芳一家7人被日军砍死5人,其外祖父家被砍死10人。
张延平的父亲和祖母在第一天逃难中没有跑掉,日军循声追来,祖母见状一把手抓住刺刀,三个手指头被劙掉,刺刀穿进了她的胸膛,倒在地上死了。夜里,父亲不放心家中的老小,又跑了回来,见母亲死去痛哭一场,将其埋在树林里就走了,后来也被日军杀害。任守来的二伯父任纪勤之子任得胜和妻子、大伯父家的大嫂均遭日军杀害,任纪勤后来也悲愤而死;任守来的父亲见日军放火烧房,就奋不顾身去救火,结果被日军开枪打伤了面部。张守环的妻子右手被日军砍成残废,不久便死去,张守环的5个儿子,均被日军打死在沙窝街家中。张某的祖母当时已经70多岁了,日军看到她后就喊“老花姑娘”。尽管她苦苦哀求,但最终还是被日军奸污致死。
除此之外,日军还在滕县城周边的北沙河、大坞沟、虺城店等村,制造了一系列惨案。日军进入北沙河村后,不论是走不动路的老人,还是刚会爬的婴儿,都不放过。有的被绑在树上活剥,有的被用刺刀穿死,有的被关在屋里烧死,有的被扔进水里淹死,有的被用刺刀捅死后开膛破腹……据统计,在北沙河惨案中,日军共残害村民83人,全家被杀绝的有11户,只剩1人的有4户;放火烧毁房屋240余间、粮食13750多公斤,抢走的牲畜、家禽及其他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日军进入大坞沟村后,对该村进行了大肆烧杀抢掠。据统计,日军共杀害该村村民15人,伤3人;用坦克车推倒村民房屋196间,压坏农田400多亩,抢走粮食1300多公斤,生产、生活用品损失更严重。被日军坦克压过的庄稼颗粒无收,村民生活无法维持,背井离乡,外出讨饭。
3月15日晚,一部分日军进入虺城店村宿营,村民闻讯到处躲藏。柴家的3个小孩随母亲躲藏在地窖里,日军向窖里放火,3个小孩被烟熏死。婴儿小同随母亲躲藏在一个地窖里,其母用乳头塞在其嘴里防止啼哭,孩子被活活闷死。
从1938年3月15日入侵滕县,到3月17日占领滕县城,仅三天时间,日军即杀害2259人,强奸妇女224人,烧毁房屋60467间,大街小巷变成废墟,被抢掠和烧毁的财物不计其数。骇人听闻的滕县惨案使滕县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变成了白色恐怖的人间地狱。1985年,滕县党史部门对这起惨案进行了一次初步调查,在惨案中被日军杀害的百姓有2259人,调查是真实可信的,但遗憾的是,未将被害人的姓名登记造册。为使该惨案的被害人的真实姓名落到实处,滕州市抗损课题办公室利用三个月的时间,组织了20名退休教师,深入到城区居民家中进行逐户调查取证。现查明有名有姓的被害人1536人,无名无姓的723人。日军在滕县制造的大屠杀,史实清楚,铁案如山,无可争议,其行为是可耻的,其后果是严重的,其影响是深远的。
4、临沂惨案(1938年3月—4月)
临沂位于山东省东南部,东连日照,南邻江苏,西接枣庄、济宁、泰安,北靠淄博、潍坊。1938年3月初,日军进逼临沂边境。驻守临沂的国民党第四十军庞炳勋部在第五十九军张自忠部增援下,与进犯临沂的日军展开了近一个月的激战,给予日军重大杀伤。尔后,张自忠部、庞炳勋部相继撤出战场,临沂遂于4月21日失守。
日军侵占临沂城前,先后在城北古城村和城西大岭村制造了两起惨案。
3月下旬,日军进入古城村,见屋就烧,见人就杀,仅剩下的几间庙堂和瓦房也被全部烧光,未能逃出村的老弱妇女和病残人则全部被烧死、杀死。王汉友一家躲在地窖里,日军发现后用点燃的秫秸堵住窖口,一家四口被活活烧死。王殿思背起烧伤的母亲往村外跑,没跑多远就被日军用枪打死,母子双双倒在血泊中。日军在墙角落里发现了一位吓昏了的老妇人,将其拖到街上点火焚烧,老人被烧得惨叫,日军却站在一边狂笑。不到一天时间,古城村有62人被杀害,有一户被杀绝,除逃走者外,鸡犬无存。全村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垣残壁,血迹斑斑。逃难的百姓在渡祊河时,又被日军抓住几十人,被逼着脱光衣服向河里跳。除个别死里逃生外,多数人惨死在水中。
日军进入大岭村后,更是无恶不作。刘志贤的母亲的嘴巴、王富德的母亲的乳房被割掉,姜志敏的父亲及祖母等27人被枪杀,还有不少妇女遭到强奸。当日军杀到村西头观音堂时,47名村民无处藏身,一齐涌到观音堂。日军发现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后,便立刻用机枪扫射,除2人逃脱外,被其余45人全部被打死,鲜血洒满了观音堂。全村300多间房屋被烧光,姜志茂、赵洪义、姜志顺、张守信等4户被杀绝。
与此同时,日军不断派飞机对临沂城滥施轰炸,特别是在城垣弃守前的两三天内,轰炸扫射日甚一日。一枚炸弹在城内北大街路南王贞一杂货店的防空洞口爆炸,在洞内避难的30多名百姓,有的被炸死,有的被闷死,无一幸免。颜家巷郁鸣漪一家,除郁鸣漪外,其他人全部遇难,他本人也因忧愤过度自缢身亡。西门里路南开杂货店的李润生之父,被炸死在自己家中,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在西门里德国天主教堂内避难的百姓,被炸死炸伤300多人,修女尤姑娘被炸得骨肉分离,糊在了墙上。
4月19日,日军飞机投下数枚燃烧弹,城内到处起火。同时,日军以坦克为掩护,进逼临沂城西门。黄昏时分,城内百姓由南门逃出,涌向南坛。男女老幼,挤成一团,幼稚孩童,哭声遍野,翘首北望,全城烈火腾空,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日军进入临沂城后,在大街小巷密布岗哨,架上机枪,挨户搜查,堵门截杀。日军每到一家,遇人就刺,对中青年妇女先奸后杀,连老人、小孩也不放过。西大街西部的居民纷纷越墙,向西门里天主教堂方向寻求避难,瞬间聚集了700多人。可是,教堂大门紧闭,万呼不应,置若罔闻。这时,日军一面从教堂西面向难民扫射,一面在教堂以东各个路口用机枪堵截,毫无遮挡的百姓纷纷倒下。这是日军进城后的第一次集体大屠杀,700多人无一逃生。事后用车拉了好多天,才把尸首清理干净。
日军进城的当天,发现了城内西北坝子的3个防空洞及西城墙根躲难的百姓,先是用机枪扫射,再用刺刀戳杀,480多人全部被杀害。幸存者宁振芳全家10口,被日军刺死了9口。当时,宁振芳刚出生一个多月,还裹在母亲怀里吃奶。母亲被日军三刀刺死,宁振芳未被刺着,母亲的鲜血流进了宁振芳的眼睛里,她的右眼后被鲜血浸瞎。幸亏街坊陆大爷在事后盖尸时发现她还有一口气,才被救出,抱给在天主教堂做饭的宁孙氏收养,成为了家中唯一的幸存者。
城内居民凡被日军发现者均惨遭毒手。西门里太公巷一少女被日军轮奸后,又用刺刀刺死。老营坊巷东一女青年,被日军轮奸致残后死去。日军从南门里一杂货店院里的防空洞中搜出20余人,当场用刺刀全部刺死。崔家巷一户的小孩子出疹子,门口挂了红布条,日军怕“传染病”,点火将小孩活活烧死。城隍庙街东面的杨家园有一口水井,日军在附近挨户搜查时,各家妇女纷纷被逼逃出,跳井自杀,死尸顷刻间塞满井口。茶棚街胡士英家的防空洞较大,藏人很多,日军堵住洞口用机枪扫射,并向洞内扔手榴弹,死者无数。日军走时,还在胡家大门上写道:“此院死尸大有”。徐某夫妇看到日军飞机后就向东跑,一枚炸弹仍下来,两人同时被炸没了,事后发现,只剩下了附近树上挂着的一个妇女发髻。北门里路西一位老太太年过70,卧病数月,生命垂危,全家7人围守病床,未及躲避。日军进院后将男子全部刺死,女的被逼得背起病人一同跳井。日军驱赶30多人清扫北大寺,干完后慌称让他们站队点名,结果用机枪扫射,全部丧生,尸体被推进大湾内。日军在城西疯狂屠杀十余日后还嫌不够,又在火神庙旁和南门里路西设了两处杀人场,用军犬、刺刀连续残杀无辜百姓以取乐。王学武的父亲被日军用刀剁成三截;徐廷香的父亲、吕宝禄等被军犬活活咬死。
全城的幸存者寥寥无几,有的在地窖内东躲西藏多日,挣扎活命;有的白天在炉膛内藏身,深夜从城墙水洞中爬出。孙建芝一家老小躲在城墙洞里。孙建芝和母亲渴得实在受不了,就出来找水喝,被日军发现,跟踪至城墙洞前,先是向里面开枪、扔手榴弹,接着又放毒气。孙建芝的三舅被当场打死,二舅母的腿被打断,大舅、大舅母和表哥因坚持不住而爬出洞,结果被日军刺死。夜里,孙建芝家人被逼跑到丁家园投井自尽,姥姥和姐姐先跳下去被淹死了,孙建芝和母亲跳井后,因井内塞满了尸体,所以没有被淹死。孙建芝和母亲、二姐被救活后,又跑到徐家园地窖里躲藏了100多天,白天不敢露面,只有半夜里出来找水喝,找些树叶、野菜充饥。城内朝阳寺前的某酒店中有一家7口,在蒸酒的大炉膛内藏了七天七夜,其间饭未沾牙,饿得有气无力,直到一天深夜从东城墙根的水洞里爬出,才保住了性命。南关医院的近百名国民党第四十军伤病员,连夜转移到郊外,但多数重伤员死在医院附近的麦田里,暴尸旷野,无人敢收。到了割麦子的时候,麦田中到处白骨累累。
日军在进行血腥大屠杀的同时,还纵火毁城。从火神庙以西,僧王庙至聚福街以东,洗砚池以南,北到石碑坊、杨家巷至刘宅一带,大火连续六七天不息,整个城西南隅化为灰烬。东关街烧去了半边街,南关老母庙前、阁子内外房屋全被烧光,至于其他财产的损失,更无法统计。即使三年后,这一带仍是一片瓦砾,不见人烟,荒草蓬蒿高于屋檐,粼粼白骨随处可见。“十家已烧九家屋,一时草死木皆枯”,“沿城人家数千户,鸡犬草木同时死”。偌大的一座临沂城,几天内变成了一片废墟,颓垣断壁,满目疮痍。
在临沂惨案中,临沂城有2840余人被杀害,加上沿途杀戮,共有3000人以上被日军杀害。侵华日军血洗临沂的滔天罪行,临沂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5、金乡惨案(1938年5月11日—17日)
金乡县位于山东省西南部、微山湖西岸,东临鱼台,西靠成武、巨野,南接单县和江苏省徐州市,北连嘉祥和济宁市任城区。抗日战争期间,金乡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日军攻占徐州的西北门户,因而成为了日军的必争之地。
1937年12月日军攻占南京后,为打通南北战场的联系,沿津浦路南北夹击徐州。国民党政府调集60万兵力,组织了徐州会战。1938年4月初,日军在台儿庄遭到重创后,决定实施反扑,调集了8个师团约20万兵力,从津浦路两翼向徐州以西之陇海线迂回包抄。5月9日,日军第十师团中岛今朝吾部,从济宁出发,越过运河,企图占领金乡县城进而南犯陇海。5月11日下午,日军4架飞机飞抵金乡县城上空,投下数十枚炸弹,城北门到城西门一线,顿时淹没在硝烟火海中,许多人、畜被炸死,铺面、民房被炸塌。马家胡同徐占安一家3口正在吃午饭,被炸得血肉模糊。旧大门内刘伦山的饭馆被夷为平地,跑堂的伙计被炸得只捡到一只脚。城内秩序大乱,居民惶惶不安,纷纷扶老携幼,投亲奔友,争往乡下逃生。在轰炸县城的同时,日军迅速挺进至金乡城北胡集大义一线,完成了对金乡县城的迂回包围。
5月13日下午,日军在进犯金乡县城时,即在县城周围进行了大肆屠杀,血洗了王楼、大义、孙瓦房、苏楼等村。
日军进入王楼村后,即逼迫该村和逃难而来的百余名村民,为其挖战壕、修工事。干了一整夜将近黎明时,日军又把他们集中到一处大院里。村民们发觉势头不好,一部分人乘机逃脱,其余则被捆绑起来,拉到村南树林中。日军先把他们的上衣撕掉,再用刺刀猛刺胸膛,32人被刺死。村民王大孩挖枪眼时,日军嫌他挖的枪眼太大,就向他连刺数刀并绑在了树上,砍掉了双臂,将他活活折磨致死。次日拂晓,这股日军离开王楼村时,还在村民的米缸、面盆及锅灶里拉上了屎。
日军进入大义村后,未逃脱的19名村民惨遭杀害。独身老人刘明余被日军按倒在地上,割下了头颅。年逾七旬的李洪前老人,被日军活活肢解。村民王永吉被日军剖腹,肝肠涂地。一位60多岁的老妇和一名15岁的少女,被数十名日军轮奸后,又被用刺刀挑开了胸膛。在紧邻大义村的小代庄,日军杀了村民张永田的几只母鸡后,又把张永田杀害,还用铁丝把6名村民并排吊死在村内油房的房梁上。
日军进入孙瓦房村后,部分村民早已闻讯逃走,而一些虔诚的教徒轻信了“日军不杀教徒”的传言,聚集在村头不肯离开。日军即用机枪向他们扫射,50余人应声倒地,全部被残杀。
日军进入苏楼村后,挨家逐户地搜出了未逃走的50余名村民,除村民苏炳铎一家6口被当场杀死外,其余则被集中押到一处院子里。日军先将他们逐个搜身,村民所带的钞票、银元及贵重物品全被搜去,然后用刺刀逐一挑腹,遇害者达43人。院内血流遍地,陈尸横七竖八,有的圆瞪双目,有的未闭唇齿,尚未气绝的发出时断时续的凄楚呻吟,其惨状目不忍睹。
5月13日下午,日军向金乡县城西南的张草庙村进犯。在村东口正吃午饭的张同祥、张同会、荆大顺等15人被杀死,全村20余户村民家破人亡。日军在该村又将在其他地方抓来的7名百姓,用军刀挨个挑腹。从城里逃难到该村的陈玉坤,被日军搜出后,一名日军持刀刺进他的腹部,另外两名日军一人一刀刺进他的后背。他昏死一个多小时后苏醒过来,日军又在他的前额连砍三刀,右耳被穿开,再次昏死过去。他次日天亮时苏醒过来,又被一名日军用刺刀挑破右腿,另一名日军朝他面部狠跺了几脚,牙齿被跺掉半截。日军走后,他第三次从昏死中醒来,全身伤口多达11处。
5月13日傍晚,日军开始猛烈攻城。国民党第五战区第三集团军第二十九师一部进行了抵抗。城内的3000多名民工和一部分未逃走的青壮年居民,手持铁锨、镐头参加战斗。激烈战斗进行到5月14日凌晨,国民党守军伤亡惨重,余部突围南逃。民工依然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西门被攻破,继而全城陷落。
日军进城后进行了疯狂残暴的大屠杀。躲藏在城墙洞内的民工,或被枪击而死,或被火烧而亡。5月14日晨,日军开始逐家逐屋地搜抄捕杀,上至古稀老人,下到怀中婴儿,均不放过。其杀人手段惨绝人寰,骇人听闻。一股日军将搜出的刘玉章等21人先挨个搜身,然后又把他们押到东南城墙角炮楼处。年近八旬的罗化章老人,被日军一棍砸了下去,不满10岁的孩子李大路被日军用刺刀挑起扔了下去。当他们一个个被刀劈棍砸摔下炮楼后,日军又扔下20多颗手榴弹。随着一阵阵爆炸声,尸肉横飞,鲜血四溅,城墙上的日军则发出了狼嚎般的狂笑声。刘玉章等3人幸免于难,满身带着血迹,从难友的尸体下爬了出来。城内奎星湖前的天主教堂里,躲藏着教徒、民工和居民180余人。他们被搜出后驱赶至文峰塔前,日军先用机枪扫射,后又投掷了大批手榴弹,180余人全部被杀死。
日军在金乡县城连续屠杀了四天,无所不用其极。城西关高步清一家13人有11人被杀,德茂祥商号19人被杀。在城内西南角的南家后坑边,日军分三次屠杀了400余人。东关一段城墙上下,横尸300多具。北门里女子学校的二楼上躺着30多具少女尸体,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裸露身躯。她们是被日军奸淫后又残杀的。城内奎星湖、蝇子坑、眼睛坑、南家后坑等大小坑塘内,都漂满了尸体,水变成了红色。城内大街小巷,尸骸遍地,血腥冲天。
日军将金乡县城洗劫一空后,于5月17日大部南犯,其余一部驻守金乡。从此,日军侵占金乡达七年之久。其间,实行惨无人道的法西斯统治,极力推行“治安强化运动”,不断对金西、金南抗日根据地进行“清乡”、“扫荡”,实行残酷的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和“蚕食”、封锁、“囚笼”政策。同时,收买汉奸,建立“维持会”、“县公署”、“保安大队”,推行“以华治华”的策略,致使全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人口减少,经济全面崩溃,农业连年歉收,个体手工业倒闭,大部分学校停办,经济和社会发展出现了严重倒退。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日军血洗金乡县城,除少数民工脱险,其余大部遇难,加上城内未逃出及城周围村庄的遇害百姓,共有3347人被杀害,民房、店铺670余间被烧(炸)毁。金乡县由此成为山东省抗日战争时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最惨重的地区之一。70多年前的金乡惨案,至今在全县60万人民心中滴淌着鲜血,成为我们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6、日照南湖惨案(1938年5月12日)
南湖村地处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当时为日照县)的西部,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条小河穿村而过。在长长的河滩上,自古以来,古历的逢三排八为集日。每当集日一到,方圆几十里的百姓便从四面八方汇集河滩,进行集市贸易。
1938年5月12日(农历四月十三),正值南湖村大集,河滩上人山人海,十分热闹。上午12时,5架日军飞机从西北方向飞来。当赶集的百姓发觉时,飞机已经掠过集市向东南方向飞去。他们以为飞机已经飞走,不会再有什么事。孰料,这5架飞机很快调头返回,空低空盘旋,对集市上密集的人群实施狂轰滥炸,并以机枪扫射。一时间,惊慌失措的百姓纷纷四处逃命,整个大集像开了锅一样,人与牲畜相互碰撞拥挤践踏,人畜呼喊嘶叫声连成一片。集市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人肉横飞,血流成河。买草的张纪坡浑身是血,拼命地跑,跑不到三四步就摔倒,爬起来再跑,跑几步又摔倒,如此数次,才得以保命。有一人被炸伤了脖子,在惊慌中跑出了一里路竟不知道自己受伤,还向别人要水喝,喝进去的水都从伤口流出,几分钟后就死了。时广彬右胳膊的袖子被炸掉,右胳膊仅有一点肉与肩膀相连,他就用左手拖着右胳膊,拼命地向村里跑,尽管没有被炸死,但落下了终生残疾。
日军飞机从上午12时开始轰炸,直到下午3时才离开。飞机离开后,周围村庄的百姓惊闻南湖大集被炸,纷纷赶到集场寻找亲人。整个河滩,有呼爹叫娘的,有喊儿唤女的,有认领尸体的。受到惊吓的百姓,有的钻到泥里不敢动,有的头插到泥里而屁股被炸掉一大块。尸体横三倒四地躺着,有的炸掉了四肢,有的被炸得焦头烂额,树枝上挂着人肉和五脏,哭声不断,哀声遍野。
附近村庄有一姑娘赶集卖菜,正碰上飞机轰炸。父母不见女儿返回,便急忙到集市上找,找遍了各个角落不见女儿的踪影,最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条辫子,从扎辫子的绒线绳上辨认出是女儿的。见女儿临死连尸首都没有留下,父母当场昏了过去,全家沉浸在悲痛之中。白学吉一个月前被日军刺死,其妻悲痛欲绝。在这次轰炸中,一枚炸弹又落在他的家中,妻子被炸得只剩下了两只脚。
一个小时后,日军飞机竟然又从西北方向飞来。集市上寻找亲人和认尸的百姓,慌忙向村里跑。日军这次将目标对准整个南湖村,投下了多枚炸弹、燃烧弹。熊熊大火迅速扩展到全村,整个村子霎时被一片火海淹没。这一次损失比第一次还严重,房子全部被烧光,屋里的人有的被活活烧死,有的被烧成重伤,有的全家都被烧死。有几百户人家的南湖村,从河滩的集市场,再到村中的院落,均遭到了日军飞机的轰炸。
村民王应城在南湖大集救完火后,返回家中喝水,见王公辰的妻子被吓得惊魂未定,便一同在家中暂避。日军第二次轰炸时,在他的家中投下了一枚炸弹,王应城连同正在烧水的妻子,以及王公辰的妻子,均被炸死,3具尸体被炸得焦头烂额,血肉模糊,难以辨认。赵明福的儿媳刚要上车回娘家,正赶上飞机来袭,她便跑到屋里,将两个孩子一个让小姑子抱着,一个自己抱着,分头躲在东西里间的床底下。炸弹炸倒了她们家的房子,大火随之燃烧起来。邻居救火时,听到坍塌的屋里有唧唧的孩子的声音,扒出一看,两个大人已经烧焦,护在身子底下的两个小孩,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头部被烧伤。许延福一个12岁的女儿,两条腿被炸断,家中又无钱医治,疼痛难忍,服毒自杀。赵自起的婶母抱着两个孩子躲在床底下,当时她还怀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这时,家中落下一枚炸弹,八间草房和一个草棚全部被炸塌起火。婶母和两个孩子被大火烧死,胎儿也死在母腹中。
日军轰炸后,南湖街变成了一片焦土,墙基石块炸得粉碎,余火数日不息。受伤的百姓在苦吟着,大街上躺满了尸体,白天怕飞机轰炸,无人敢收尸,只好等到夜里埋。由于处理后事用的席子都被烧光了,只好将尸体简单掩埋。麦地里的很多尸体,由于一时没有找到,最后都烂掉或被狗吃掉了。
根据统计,在南湖惨案中,人口死伤:大集上,死468人,伤残者无从统计;南湖村等村庄,死169人,伤残273人。财物损失:烧毁房屋1292间,烧毁衣服4923件,烧毁粮食147716斤,炸死牲畜79头。南湖惨案是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大肆屠杀中国人的一个缩影。就如中国解放区救济委员会晋冀鲁豫分会关于南湖惨案的调查报告中所指出:“八年的抗战,中国人民受尽了千辛万苦,日本法西斯野兽惨无人道的痕迹,几乎遍布了中国大地,它的烧杀轰炸,奸淫抢掠,给我们种下了血海的深仇,在我们的历史上写下了万世不泯的血泪和千古的耻史。现在就把一个小集市被轰炸的情形及其损失来看一下,就可以想到八年来,中国人民是受了些什么罪,日本法西斯的残暴是怎样的毒狠!”
7、乳山马石山惨案(1938年11月22日—24日)
马石山位于乳山县崖子镇(原马石店乡)境内,主峰海拔467米,地势险要。整个马石山地区是胶东地区重要的抗日根据地。1942年11月,日本驻华北派遣军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纠集了青岛、烟台、莱阳等地的两万余名日军,在其亲自部署和指挥下,对胶东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冬季大“扫荡”。其间,制造了惨绝人寰的马石山惨案。
1942年11月17日,日军由青岛、高密分乘汽车数百辆,沿烟青路、烟潍路向莱阳、栖霞、福山等地大量增兵。11月21日,莱阳、栖霞、福山的日军全部出动,合围以牙山、马石山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日军采取“梳篦”战术:白天无山不搜,无村不梳,连荒庵野寺、小土地庙也不漏过;晚上,野地宿营,在各个要道、山口拉上铁蒺藜,挂上铃铛,每隔三五十步燃火一堆。日军夸口说:“只要进入合围圈内,天上飞的小鸟要挨三枪,地上跑的兔子要戳三刀,共产党八路军插翅难逃。”日军海军、空军、步兵、炮兵、骑兵联合作战,很快就推进至招虎山以南,完成了对马石山周围20平方公里地区的拉网合围。11月23日,日军开始收网于马石山地区,被围在圈内的群众达数千人,还有部分地方干部、八路军伤病员以及少数与大部队失掉联系的八路军战士。
11月23日至24日,日军对被围在圈里的抗日军民大肆屠杀。在马石山东北方向的大院村南山上,陈京普一家8人和邻居1人藏在一个山洞里。日军发现后就向洞里投掷燃烧弹,8人被活活烧死,只有陈京普1人烧伤幸存。金斗顶采石坑里藏有60多人,被日军杀死的有50多人,仅崖后一个村就有18人被杀。该村村民姚瑞俭乘日军不备,滚下悬崖,被打中两枪后死里逃生。东尚山村村民刘京发被日军抓住,向他要粮要人。随后,日军朝他胸部、腹部连刺数刀,后经八路军部队抢救才幸免一死。沟刘家村民兵郑崇太遇上搜山的日军,脖子被砍了一刀,当即昏死过去,后又苏醒复生。在东尚山村的南塂上,日军抓住一八路军伤员后,在地上燃起一堆火,两名日军分别抬着他的头和脚,烧燎腹部和胸部,将他活活烧死。在西尚山村,日军把一名八路军战士按在烟囱上,在锅下烧火,把他活活呛死。该村一孕妇即将临产,被日军抓住后,剥光了衣服押到山顶上,然后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下。招民庄村70多岁的老人许德义,被日军用草苫卷起,从下部点上火,一直烧至头顶。在金斗顶采石坑外,日军将9名村民拴成一排,从前面对胸射击,当场死亡7人。在大龙口村,日军抓到70多岁的老人宫殿庆,把他横架在锅台上用火烧烤,后又拉到村南河滩上烧死。该村村民王晋经被日军抓住后,剥光衣服吊在树上,边打边用开水从头浇到脚,裸露的双脚被烫烂,后被日军用刺刀刺死。南夼村姜谦习的妻子遭日军枪杀后,她不满3岁的幼女瑞凤还在母亲怀里吃奶,12岁的长女和6岁的次女哭着喊叫“妈妈回家”。日军连癫痫病人也不放过。下石硼村王丕成在马石山前犯了癫痫病,被日军用石头活活砸死。姜家夼村的石匠王芹因为留着分头,就被日军说成是八路军,被一枪打死。村民姜钦利被日军用枪打伤,后又用石头打死。有一名八路军的伤员,被日军抓住,活活地扒出心肝,又被挂了起来,人尚活着,痛得发抖,直至死去。
日军奸污妇女、杀人取乐,手段之野蛮残忍,令人发指。下石硼村王维先的妻子已怀孕8个月,被抓住后逼着骑毛驴,一路上摔下多次,日军竟以此嬉戏。上石硼村19岁的妇女干部王秀卿被日军抓住,任意凌辱,后又用刺刀乱刺致死。下石硼村王元祥被日军抓住后,在他的头上挑了两刀,以试刀的利钝。西诸往村王振桂被日军抓住,先割掉他的一只耳朵,又用刀砍死;王振贤被日军用木棒打昏后,又用绳子勒住脖子在地上乱拖。石硼村王绍良的妻子刚刚分娩不到3天,竟遭日军轮奸致死。
日军这次“扫荡”,马石山周围村村遭劫,户户蒙难,马石山上尸骨遍野。根据相关文献记载和2006年调研走访取证统计,在马石山上及周边几个村庄至少有500多人惨遭杀害。除此之外,马石山周边各村村民的粮食和其他财物全部被抢掠一空,房屋遭到了空前破坏,各村被烧房屋都在半数以上,马石山西的草庵村房屋几乎全部被烧光。
在制造马石山惨案的同时,日军还相继在马石山周围的海阳市槐山村、宫家苇夼村、松树夼村、晶泉村、郭城五村、小龙夼村等制造了一系列惨案。
11月22日晨,日军进入后槐山村,抓走五六十名群众,幸被一名在伪军中卧底的地下党员偷偷放走一大部分。日军压着剩下的群众到达前槐山村后,又抓住6名老百姓,然后把这些人集中到后槐山村南头,先点燃两个草垛,后用机枪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进行疯狂的屠杀,当场杀死前槐山村村民6人,分别是刘吉平、米文理、米风、隋京德、董全利和姜进武;杀死后槐山村村民9人,分别是李永阳、李永法、修殿争、李全忠、修奎元、修永茂、修永春、李德令、李道法。
11月22日,日军进入宫家苇夼村。村民提前得到消息,大部分跑到该村北山与晶山夼村交界的东山等进行躲避。日军进村后,翻箱倒柜,杀鸡宰羊,并留宿一夜。第二天清晨,临走时烧毁房屋2栋10间。当他们行至村东琵琶沟时,用刺刀残忍地杀害了在此躲避的2人,并用机枪扫射被堵在沟内的23名村民,只有2人幸免。
11月23日,日军进入松树夼村,抢走驴、骡等大牲畜20余头,毁坏生活用品、生产工具无数。躲在村南山雀头沟的村民姜云朋、姜云道、姜孟达、姜全、姜全的妻子、姜会、姜兴、徐直德、宫振庄的女儿、姜洪、宫成本的妻子等17人被搜出。日军先是强迫姜全的妻子和宫本成的妻子自己扒光衣服,她俩不从,被乱枪打死。接着,日军又强逼着其他人向马石山方向走,众人不从,四处拼命逃跑。日军便把他们当成活靶子全部枪杀,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也未能幸免。
11月23日,日军进入晶泉村,搜出躲在东南山上的男女老幼共33人。他们先把姜成风的妻子、母亲、哥哥、妹妹及年仅4岁的女儿共5口人拖出来,当成活靶子,全部打死。其他群众见势不好,四散逃跑,日军架起机枪对着人群进行扫射,村民纷纷中弹倒下。一时间横尸遍野,哭声、喊声、枪声响成一片,东南山上一片血腥,惨不忍睹。姜喜山的母亲、姜成田、姜成功3人当时仍存有呼吸,被乡亲们抬回家后,侥幸存活。
11月23日,日军进入郭城五村。由于村民都已躲藏起来,日军对村庄进行了半天的打、砸、抢,并在假装撤离后又返回,将误以为日军已经撤离而回村的于庆全、于寿武、于革、于新桂、刘学太等11名村民,抓捕捆绑,进行拷打,后全部残忍枪杀。
11月23日夜12时许,日军进入小龙夼村,与正在转移的一支八路军部队和群众队伍相遇,双方展开激战。至天亮,日军对部队和群众形成包围。日军端着机枪疯狂地向突围的部队和群众扫射,战士和群众们一个个倒下,山谷里堆满尸体。24日拂晓,受到夹击的八路军战士浴血奋战,杀出血路,将手无寸铁的群众一批批掩护突围出去。突围中,136名八路军指战员壮烈牺牲,230名群众被打死。
在马石山惨案中,中国军民伤亡近千人,其中民众伤亡至少826人。日军杀人手段之残、之狠,亘古罕见。正如1943年1月21日的《为追悼马石山惨案告全胶东同胞及士兵书》中所记述:“在死难者的尸体中,我们曾看见赤身露体被刺刀洞穿的青年妇女,曾看见被火烧得佝偻的儿童尸骸,倒卧在血泊中的母子尸骨,我们看见了头断、肢折、洞胸、破腹、倚仰蜷伏在山坡松林沟壑间的五百多具血淋淋的尸体”。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累累罪行,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8、招远惨案(1938年12月20日—23日)
抗日战争时期,胶东半岛由于其独特的战略位置,一直被日军作为往来海上与华北之间的重要通道和重要补给基地之一,所以更是日军频繁进犯的重要目标之一。1942年11月,日本驻华北派遣军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纠集青岛、烟台、莱阳等地的日军,对胶东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冬季大“扫荡”。12月20日至23日,“扫荡”的日军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招远惨案。其中,松岚子村和古宅村是重灾区。
1942年12月21日上午,日军闯进松岚子村。顿时,砸门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整个村子陷入恐怖之中。日军将抓到的近百名村民押到村东北头的小场院里,先是威胁村民交出八路军战士和枪支弹药。未成后,又把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倒背手绑起来,让他们一个个脸朝下、背朝天,然后用枪管狠狠地砸他们的脊背。关押在王刘氏南屋的王其君,被日军用剌刀挑破棉袄,赶到了院子里,用枪托砸他的头部。王其君被打懵了,一头栽进猪圈里。日军就用猪圈上的石头继续打他,王其君被打得满身是血,从圈上跳到圈底,又从圈底爬到圈上。日军却从他的痛苦中获取快乐,捧腹大笑,折腾够了之后,又把他赶了出来,连拖带拉地架走了。
同日晚上,日军在松岚子村周围燃起了堆堆大火,狂喊狞笑,折磨群众取乐。招远于夼村的一名青年妇女,白天躲在村外的一条小沟里,傍晚被日军搜了出来,企图以暴力奸污她。这名妇女奋力反抗,至死不从。日军恼羞成怒,抡起松木棒子朝她的头部砸去,这名妇女血流满面,倒在血泊中。郝金声傍晚时被一群日军抓去,为日军前往大原家村领路。他瞅准机会跑回了村。日军发现后,立即追到他家,抡起铁抓钩抓入郝金声肩内。郝金声一声惨叫,昏倒在地。日军又把他拉到屋后,用刀砍下了头颅。王其令被日军用石头砸破头,脑浆四溢,当场死去。于夼村郑国柱的肚子被日军连刺十几刀,肠子流了一地,他只喊叫几声便死去了。在村东关老庙前,3名村民被打得血肉模糊,惨死在地上。
12月22日上午,日军继续在松岚子村施暴,手段更加毒辣。村东北的一菜园井边,成了日军的一个屠杀场。日军把抓来的7名村民,一个个按倒跪在井边。曹家洼村一位60多岁的老人,第一个被拉出来,在其身上砸了一松木棒子,然后推到井里,其他人随后也被砸进井里。日军又扔下碌碡,把井边的石头掀进井里,6名村民惨死在井里。只有郝进修因为最后一个被推下井,倒在了井沿边,被扔下去的石头砸断了两根肋骨。日军走后,他才爬了出来,保住一条命。
松岚子村东头的一处院子,成了日军的另一个屠杀场。日军把11人全部带到这里。日军有的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刺向村民,有的手持血淋淋的松木棒子砸向村民。郝京声、王举清被日军用刀砍断了脖颈,只留下气管,数天后疼痛而死。有一人被日军扒光衣服,一丝不挂,然后用棒子打、刺刀刺,浑身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就这样,11人全部惨死在日军的刺刀和棍棒下。
据不完全统计,日军这次在松岚子村共杀害108人,打伤多人,抓走200多人,抢走、毁坏了村民大量的财物。
12月23日拂晓,制造完松岚子惨案的日军又将古宅村围了个水泄不通。村民潮水般涌向街道,大人叫,孩子哭,四处躲避,慌张外逃,但为时己晚。日军疯狂地扑向村里,开始了野蛮的搜捕、屠杀、奸淫、掳掠……全村家家遭殃,户户遇难,许多人遭到残杀。
59岁的杨坤义刚抬脚出门,就被日军抓住,指着他的鼻子问:“你的儿子哪里去了?”杨坤义的儿子参加了抗日队伍。见日军问起儿子,杨坤义不动声色地回答:“到旅顺做买卖去了。”没等杨坤义说完,日军便拳打脚踢将他打倒在地,并将一盘石磨压在他的身上,接着用凉水灌,灌得杨坤义嘴、鼻鲜血直冒,一会儿便昏了过去。最后,日军将杨坤义活活刺死。李振英、李尊山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外村人,被日军砸死后扔进村南一口井里,井水被血染得彤红,肠子飘在水上。
刘维池被日军抓住后,遭到一顿毒打,遍体鳞伤,血肉模糊。60多岁的母亲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心痛得直向日军求饶。日军不但不怜悯,反将刘母一脚踹倒,并倒扯起老人的腿,扔进路边的地瓜窖里,紧跟着砸下了几块石头。刘维池见日军向母亲下了毒手,顿时不顾一切,拼命地扑向窖口。日军倒扯起他的腿往窖里扔。刘维池拼命挣扎,一时扔不下去,日军就用刺刀连捅数刀。刘维池眼前一黑,掉了进去。日军又找来几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然后用石头堵住窖口,扬长而去。刘维池经过长时间的昏迷后,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翻身一看,自己躺在血泊里,身边的母亲全身被血浆糊住,头、胸、胳膊多处被砸烂。
日军把全村人赶到村西头的一处场院里,四周重兵围住,场院中间点着一堆大火,两挺机枪对着村民。刘维谦、李元山、李尊海等人被揪到场院中间,遭到拳打、脚踢、鞭子抽、枪托砸等百般折磨。日军凶狠地逼问谁是八路、谁是共产党。未得逞后,就把刘维谦等3人绑在梯子上,用管子往嘴和鼻子里灌辣椒水,灌得肚子鼓起来后,再站上人猛踩。水和血顺着他们的嘴、鼻子、肛门直喷。喷出来后再灌,最后李元山被折磨致死,刘维谦、李尊海侥幸活命,但也造成了终生残废。李振香遭到一阵毒打后头破血流,日军又把他扔进火堆里。他爬出来,又被扔进去,又爬出来,又被扔进去,反复几次,最后爬出来时,已被烧得焦头烂额,昏了过去。日军仍不放过他,又用刀将他捅死。日军又将林治暖抓出来,问他谁是八路军。林治暖回答不知道,日军端着刺刀向他刺来。林治暖抓住刺刀,反向日军刺去,从后面扑上来的另一名日军向他腰部猛刺一刀。受伤的林治暖还不屈服,日军向又他开枪,击中了头部和胸膛。林治暖双手紧紧捂在胸口上,鲜血像泉水一样从指缝间喷出来。有个名叫李振山的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走到一名日军指挥官面前时,这名日军指挥官抡起刀,一刀将他劈成两半。场院里横尸遍地,折骨断肢,血流成河。
被困在村里的青年妇女,大多遭到奸淫。日军把数十名妇女集中到一个屋里,丧尽人性地集体轮奸。最惨的是一个新婚媳妇,过门刚几天,日军抓住后,将其剥光了衣服,她哭着、骂着、挣扎着。在遭到十几名日军的轮番蹂躏后,她瘫痪在地,不省人事。被人抬回家后,一个多月不能下炕,造成终生残废。
12月23日下午,日军离开古宅村。在古宅村,日军共杀害18人,打伤10人,奸污妇女数十人,抓走青壮年34人,抢走财物一大宗。
事实胜于雄辩,数字昭示事实。在招远惨案中,日军共杀害500多人,奸污妇女285人,打伤致残无数,抓走1000多人,烧毁房屋422间,抢劫财物730多万元。招远惨案给招远人民带来的灾难和影响是难以计算的。
(中共山东省委党史研究室)